第57章 錯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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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錯覺
有沒有和他聊過啊……
這可真是一個好問題。
何止聊過, 他們還是得了同一種病的病友呢。
但這好像有點難解釋，主要是涉及到了沈如琢的隱私，沒經過他同意, 她不好把這個事情告訴妹妹。
再說了，要是真讓林緋知道沈如琢就是令她害怕的那只金毛, 她怕不是得原地爆炸。
所以時茵只能裝傻。
「考慮那麽多幹嘛，他也不見得喜歡我」
林緋看完這段話，嘴角抽搐了兩下。
“你覺得他不喜歡你？”
「……他又沒說過喜歡我」
林緋又躺回了床裏，側過身盯著橘貓:“不喜歡你，會陪你去人販子那邊冒險？”
「就不能是他正義感強？」
“不喜歡你，會大老遠陪你回文城？”
「就不能是他樂於助人？」
“不喜歡你，會把你喜歡的菜記得清清楚楚？”
「就不能是他記憶力好？」
林緋:……
林緋不死心地反駁:“不對不對，他絕對喜歡你！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。”
時茵在那一秒, 回憶起了沈如琢望向她的眼神。
溫柔到無以覆加。
意識到這點的時茵, 心裏覺得甜滋滋的，但她還是非常倔強地打字。
「也許是因為，他特別喜歡貓？」
“……”
林緋翻了個身, 用拳頭錘了一下床，惡狠狠地開口:“我不管, 他絕對喜歡你，要不然他就是瞎。”
時茵都要被妹妹笑死。
不喜歡她這事怎麽還能上升到人身攻擊。
「好吧好吧, 就當他喜歡我吧」
林緋認真地強調:“不是當，他百分百喜歡你。”
「那你也說了呀，我這個病也不見得能好，怎麽和別人談戀愛？不是耽誤他嗎？」
這是時茵猶豫至今, 都沒有和沈如琢說開的原因。
雖然沈如琢和她一樣，有半天是動物的形態, 但是……他變動物的時間正在縮短，假以時日，一定會恢覆正常。
而她現在完全沒有能好的趨勢。
如果他和她在一起，就根本沒法體驗正常的戀愛生活。
「講個地獄笑話，就算接吻還得挑時間呢，不要說別的了」
林緋沈默了。
她本來是想勸時茵理智一點的，別太上頭，沒想到……根本不用勸。
還說什麽讓她別考慮這麽多，自己明明都不知道想哪裏去了，一看就是喜歡人家喜歡慘了。
這讓林緋反而想勸她不要想那麽多了。
林緋小心翼翼地說:“姐，也許他完全不介意呢？”
時茵搖了搖頭。
「我相信他現在肯定不介意，但以後誰能保證？」
就像她們爸媽，難道他們剛開始就完全看不到彼此的缺點嗎？
相愛的時候，暴脾氣是真性情。
相愛的時候，不上進是知足常樂。
所有童話故事都只寫到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，可他們婚後的故事真的都是幸福的嗎？
婚姻遠遠不是一段感情的終點。
荷爾蒙和多巴胺本來就是極度不穩定的東西，哪怕此刻互相喜歡，隨著時間流逝，激情褪去，對彼此的心意真的不會改變嗎？
正常的情侶在相處的過程中都會出現很多矛盾，在他們這種不太正常的情況下，矛盾顯然只會多不會少。
戀愛關系遠遠沒有朋友關系穩定，充滿著不可預料，無法掌控的變數。
戀人在結束關系後，甚至無法退回到朋友關系。
想到這一點，時茵就有些退縮了。
「快睡吧，比起關心我的感情問題，你還是操心一下自己明天去學校要追多少進度吧」
林緋:……
“啊——你為什麽要提醒我！”林緋忍不住擡腳在半空一通亂蹬，像是在發洩內心的怨氣。
“真是讀不了一點書，嗚嗚嗚不想去上學了，做不完的實驗，寫不完的報告，太頭痛了……”
-
時茵好像在刻意冷落他。
這是沈如琢觀察了三天後，得出的結論。
證據一:她不給他發貓貓表情包了。
之前他們聊天的時候，時茵經常會給他發各種各樣的可愛貓貓表情包，有她自己拍的，也有其他網紅貓貓的。
連帶著他也淘汰了自己的默認表情包，開始收藏各種各樣的貓貓表情包，因此還被陸鳴瘋狂唾棄，說他一個大男人竟然用這麽可愛的表情包。
證據二:她以要減肥為借口，不讓他給她帶飯了。
他早就發現時茵的飲食很不規律，且吃的很隨意，經常一天就只吃一頓，早飯和中飯合一起，晚上就不吃，等變貓了才去吃飯。
吃的東西也沒什麽營養，經常是速凍食物或者煮面煮粉幹等簡單快手的食物。
所以他這段時間，就每天提前做好便當，讓她可以在辦公室吃上正常的早飯和午飯。
證據三，這是最令人發指的。
她竟然能忍住不吸狗了。
明明從文城回來的那天中午，她起床的時候，還把他從被子裏揪出來，說是要“報覆”他，把他身上的毛毛弄得一團亂。
現在……
就算他故意側躺在沙發上，對她露出她之前最想要摸的肚皮，她也能無動於衷地從旁邊走過去，接著剪她的視頻。
難道是不喜歡狗了？
也不對……
金毛幽怨地盯著前面那只歡快搖著尾巴，對著時茵瘋狂撒嬌的薩摩耶，深深在心裏嘆了一口氣。
明明對別的狗還是很熱情。
以及這個男人又是誰？為什麽看起來好像和時茵很熟悉的樣子？
-
時茵面前的男人叫江松言。
既是這次的委托人，也是她的高中同學。
江松言也沒想到自己能在這裏遇上時茵，更沒想到她就是最近網上最熱門的萌寵博主。
“江米救助，這個賬號是你在做？”時茵擡起頭看了眼江松言。
江松言點了點頭:“這是我和表妹一起做的賬號，賬號基本是她在運營，我大學讀的是動物醫學，大二的時候被表妹拉入夥，一起開始做流浪貓救助。”
“做自媒體一是為了宣傳救助，二是為了賺取救助資金，畢竟我們都是學生，也沒有多少錢，所以米露負責拍攝剪輯、運營賬號，我負責具體實施救助計劃。”
“本來在學校還好，還能借一下實驗室當手術場地，後來，我畢業了……你知道的，救助挺難做的，經常能碰到一些受傷的貓，更別說我們還在進行TNR。”
“你知道TNR是什麽吧？”
時茵點了點頭，她也是最近才知道TNR是什麽。
Trap Neuter Release，簡稱TNR，是“誘捕，絕育，再放歸”的意思，以絕育代替捕殺，終止流浪動物的無序繁殖，減少流浪動物數量，提升流浪動物健康狀態的一種科學方法。①
江松言接著說:“去別的寵物醫院不僅很費錢，有時候還要排時間就很麻煩，於是我們攢夠資金後，最近又合夥在明城開了一家寵物醫院。”
“我們本來想得挺好的，有自己的醫院的話，抓捕救助然後領養或放歸，這些都可以一步到位。”
說到這，江松言嘆了口氣。
“沒想到開了這家醫院後，令人頭疼的事情反而變多了。”
“頭疼的事？”時茵下意識問道。
她到現在還沒能明白，為什麽江松言會找她，因為他在私信裏面只是說，想讓她幫忙找動物的主人，她還以為是對方做救助的時候撿到了一些走丟的貓狗。
但按照他目前說的內容，好像不太像。
江松言捧著熱茶喝了一口，眉宇間滿滿都是疲憊:“我們有在自媒體上面宣傳了我們的醫院，本來也是好心，想給大家提供靠譜實惠的寵物醫院，但沒想到……”
江松言遞過了自己的手機:“你看吧。”
時茵不解地接過了手機，點開了視頻。
是一段監控視頻。
監控對準的是“江米寵物醫院”的大門口。
半夜三點鐘，一個戴著帽子口罩，身披雨衣的人鬼鬼祟祟地拎著三個籠子出現在了鏡頭裏，接著，他把籠子放在了醫院門口之後，立刻轉身跑了。
時茵看了眼，籠子裏好像是幾只貓。
她頓時明白了發生了什麽。
有人故意在寵物醫院門口遺棄貓。
江松言的眼裏都在冒火:“這是這個雨衣男第二次來了，上次他丟了兩只貓，看我們接收了後，這次變本加厲，足足丟了五只貓過來。”
“其中還有一只懷孕的母貓，其餘四只都是患病的貓，不僅有他，還有很多因為各種各樣原因丟棄在醫院門口的貓，我們為需要救助的小貓準備的籠子都被這些人丟的貓占滿了，最近根本沒法出去救助小流浪。”
時茵終於弄明白了情況:“你是想讓我幫忙把這些丟貓的人找出來？”
江松言點了點頭，眼裏滿是希冀:“可以嗎？別的還是次要的，主要是我很想把那個雨衣男找出來，一看就是在做寵物繁育，丟的貓都是有問題的品種貓，還穿成這樣就怕被人發現，實在是太離譜。”
“如果你能找到丟貓的人，把這個視頻放出去，他們也不會這麽肆無忌憚地丟貓了吧，我是真的被這個事情弄得心力交瘁，接收那些貓我很生氣，不接收我又覺得那些貓很可憐。”
時茵擡起了眼，鄭重地點了點頭:“好，我幫你。”
“謝謝你，班長。”江松言擡手拍了拍時茵的肩膀，頗為感慨地說道:“沒想到，這麽多年過去了，你和我記憶裏完全一樣，還是那麽靠得住。”
“……叫什麽班長。”時茵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，她拿起了紙張:“你把協議簽一下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”江松言忙不疊拿起了筆開始簽字，簽完了後又好奇地問道:“對了，這只金毛是你養的嗎？”
時茵僵了一下，拿起水杯，眼也不擡地回道:“是鄰居的，我暫時幫他照看一下。”
“……鄰居啊。”江松言眨了眨眼，“女生的確都喜歡養金毛，都說金毛很溫柔是暖男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時茵當場被水嗆住。
“你慢點喝。”江松言沒忍住上前拍了拍時茵的背。
時茵往旁邊挪了一步，緩了口氣:“不是女生。”
“哦，我還以為男生都會更喜歡可愛的薩摩耶，或者帥氣的邊牧德牧之類的。”
“不一定吧。”時茵蹲下了身，給一直在她身邊打轉的薩摩耶餵了幾顆凍幹，“這些狗我都喜歡，和性別應該沒關系。”
江松言笑了笑，語氣輕快:“奶糖好像很喜歡你，這就是只顏狗，一看見漂亮姐姐就走不動路，每次都害我很尷尬。”
時茵站起了身，隨口解釋:“可能是聞到了我身上有零食的味道吧。”
“哈哈哈也沒準。”江松言不好意思地擡起手碰了碰鼻子:“沒想到班長你也這麽喜歡小動物，那我們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……”
還有完沒完了？
本來還能心平氣和地趴在一旁偷聽的沈如琢，有點趴不住了。
江松言本來還在和時茵憶往昔，冷不丁就聽到了沙發上金毛傳來的嚶嚶嗚嗚的聲音。
他還沒來得及轉過身看呢，就看到原本一直表現得很平淡的時茵立刻皺起了眉，下一秒，她就快步繞過他走到了金毛犬的前面，握著金毛的爪子，問道:
“怎麽了？哪裏不舒服嗎？”
語氣也是無比輕柔。
說好的不是她的狗呢？這也太上心了吧。
江松言不免多了幾分緊迫感。
他立刻走了上去，蹲到了時茵身邊:“我來看看，我是獸醫。”
“嗯嗯，你快幫忙看一下。”時茵聞言立刻讓出了位置。
江松言蹲到了金毛犬的面前，開始仔細檢查，以他行醫多年的經驗，也沒發現哪裏有問題。
如果非要說有問題的話……
不知道為什麽，他總感覺據說對人非常溫柔的金毛犬此刻望著他的眼神非常不友善。
這應該是錯覺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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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止聊過, 他們還是得了同一種病的病友呢。
但這好像有點難解釋，主要是涉及到了沈如琢的隱私，沒經過他同意, 她不好把這個事情告訴妹妹。
再說了，要是真讓林緋知道沈如琢就是令她害怕的那只金毛, 她怕不是得原地爆炸。
所以時茵只能裝傻。
「考慮那麽多幹嘛，他也不見得喜歡我」
林緋看完這段話，嘴角抽搐了兩下。
“你覺得他不喜歡你？”
「……他又沒說過喜歡我」
林緋又躺回了床裏，側過身盯著橘貓:“不喜歡你，會陪你去人販子那邊冒險？”
「就不能是他正義感強？」
“不喜歡你，會大老遠陪你回文城？”
「就不能是他樂於助人？」
“不喜歡你，會把你喜歡的菜記得清清楚楚？”
「就不能是他記憶力好？」
林緋:……
林緋不死心地反駁:“不對不對，他絕對喜歡你！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。”
時茵在那一秒, 回憶起了沈如琢望向她的眼神。
溫柔到無以覆加。
意識到這點的時茵, 心裏覺得甜滋滋的，但她還是非常倔強地打字。
「也許是因為，他特別喜歡貓？」
“……”
林緋翻了個身, 用拳頭錘了一下床，惡狠狠地開口:“我不管, 他絕對喜歡你，要不然他就是瞎。”
時茵都要被妹妹笑死。
不喜歡她這事怎麽還能上升到人身攻擊。
「好吧好吧, 就當他喜歡我吧」
林緋認真地強調:“不是當，他百分百喜歡你。”
「那你也說了呀，我這個病也不見得能好，怎麽和別人談戀愛？不是耽誤他嗎？」
這是時茵猶豫至今, 都沒有和沈如琢說開的原因。
雖然沈如琢和她一樣，有半天是動物的形態, 但是……他變動物的時間正在縮短，假以時日，一定會恢覆正常。
而她現在完全沒有能好的趨勢。
如果他和她在一起，就根本沒法體驗正常的戀愛生活。
「講個地獄笑話，就算接吻還得挑時間呢，不要說別的了」
林緋沈默了。
她本來是想勸時茵理智一點的，別太上頭，沒想到……根本不用勸。
還說什麽讓她別考慮這麽多，自己明明都不知道想哪裏去了，一看就是喜歡人家喜歡慘了。
這讓林緋反而想勸她不要想那麽多了。
林緋小心翼翼地說:“姐，也許他完全不介意呢？”
時茵搖了搖頭。
「我相信他現在肯定不介意，但以後誰能保證？」
就像她們爸媽，難道他們剛開始就完全看不到彼此的缺點嗎？
相愛的時候，暴脾氣是真性情。
相愛的時候，不上進是知足常樂。
所有童話故事都只寫到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，可他們婚後的故事真的都是幸福的嗎？
婚姻遠遠不是一段感情的終點。
荷爾蒙和多巴胺本來就是極度不穩定的東西，哪怕此刻互相喜歡，隨著時間流逝，激情褪去，對彼此的心意真的不會改變嗎？
正常的情侶在相處的過程中都會出現很多矛盾，在他們這種不太正常的情況下，矛盾顯然只會多不會少。
戀愛關系遠遠沒有朋友關系穩定，充滿著不可預料，無法掌控的變數。
戀人在結束關系後，甚至無法退回到朋友關系。
想到這一點，時茵就有些退縮了。
「快睡吧，比起關心我的感情問題，你還是操心一下自己明天去學校要追多少進度吧」
林緋:……
“啊——你為什麽要提醒我！”林緋忍不住擡腳在半空一通亂蹬，像是在發洩內心的怨氣。
“真是讀不了一點書，嗚嗚嗚不想去上學了，做不完的實驗，寫不完的報告，太頭痛了……”
-
時茵好像在刻意冷落他。
這是沈如琢觀察了三天後，得出的結論。
證據一:她不給他發貓貓表情包了。
之前他們聊天的時候，時茵經常會給他發各種各樣的可愛貓貓表情包，有她自己拍的，也有其他網紅貓貓的。
連帶著他也淘汰了自己的默認表情包，開始收藏各種各樣的貓貓表情包，因此還被陸鳴瘋狂唾棄，說他一個大男人竟然用這麽可愛的表情包。
證據二:她以要減肥為借口，不讓他給她帶飯了。
他早就發現時茵的飲食很不規律，且吃的很隨意，經常一天就只吃一頓，早飯和中飯合一起，晚上就不吃，等變貓了才去吃飯。
吃的東西也沒什麽營養，經常是速凍食物或者煮面煮粉幹等簡單快手的食物。
所以他這段時間，就每天提前做好便當，讓她可以在辦公室吃上正常的早飯和午飯。
證據三，這是最令人發指的。
她竟然能忍住不吸狗了。
明明從文城回來的那天中午，她起床的時候，還把他從被子裏揪出來，說是要“報覆”他，把他身上的毛毛弄得一團亂。
現在……
就算他故意側躺在沙發上，對她露出她之前最想要摸的肚皮，她也能無動於衷地從旁邊走過去，接著剪她的視頻。
難道是不喜歡狗了？
也不對……
金毛幽怨地盯著前面那只歡快搖著尾巴，對著時茵瘋狂撒嬌的薩摩耶，深深在心裏嘆了一口氣。
明明對別的狗還是很熱情。
以及這個男人又是誰？為什麽看起來好像和時茵很熟悉的樣子？
-
時茵面前的男人叫江松言。
既是這次的委托人，也是她的高中同學。
江松言也沒想到自己能在這裏遇上時茵，更沒想到她就是最近網上最熱門的萌寵博主。
“江米救助，這個賬號是你在做？”時茵擡起頭看了眼江松言。
江松言點了點頭:“這是我和表妹一起做的賬號，賬號基本是她在運營，我大學讀的是動物醫學，大二的時候被表妹拉入夥，一起開始做流浪貓救助。”
“做自媒體一是為了宣傳救助，二是為了賺取救助資金，畢竟我們都是學生，也沒有多少錢，所以米露負責拍攝剪輯、運營賬號，我負責具體實施救助計劃。”
“本來在學校還好，還能借一下實驗室當手術場地，後來，我畢業了……你知道的，救助挺難做的，經常能碰到一些受傷的貓，更別說我們還在進行TNR。”
“你知道TNR是什麽吧？”
時茵點了點頭，她也是最近才知道TNR是什麽。
Trap Neuter Release，簡稱TNR，是“誘捕，絕育，再放歸”的意思，以絕育代替捕殺，終止流浪動物的無序繁殖，減少流浪動物數量，提升流浪動物健康狀態的一種科學方法。①
江松言接著說:“去別的寵物醫院不僅很費錢，有時候還要排時間就很麻煩，於是我們攢夠資金後，最近又合夥在明城開了一家寵物醫院。”
“我們本來想得挺好的，有自己的醫院的話，抓捕救助然後領養或放歸，這些都可以一步到位。”
說到這，江松言嘆了口氣。
“沒想到開了這家醫院後，令人頭疼的事情反而變多了。”
“頭疼的事？”時茵下意識問道。
她到現在還沒能明白，為什麽江松言會找她，因為他在私信裏面只是說，想讓她幫忙找動物的主人，她還以為是對方做救助的時候撿到了一些走丟的貓狗。
但按照他目前說的內容，好像不太像。
江松言捧著熱茶喝了一口，眉宇間滿滿都是疲憊:“我們有在自媒體上面宣傳了我們的醫院，本來也是好心，想給大家提供靠譜實惠的寵物醫院，但沒想到……”
江松言遞過了自己的手機:“你看吧。”
時茵不解地接過了手機，點開了視頻。
是一段監控視頻。
監控對準的是“江米寵物醫院”的大門口。
半夜三點鐘，一個戴著帽子口罩，身披雨衣的人鬼鬼祟祟地拎著三個籠子出現在了鏡頭裏，接著，他把籠子放在了醫院門口之後，立刻轉身跑了。
時茵看了眼，籠子裏好像是幾只貓。
她頓時明白了發生了什麽。
有人故意在寵物醫院門口遺棄貓。
江松言的眼裏都在冒火:“這是這個雨衣男第二次來了，上次他丟了兩只貓，看我們接收了後，這次變本加厲，足足丟了五只貓過來。”
“其中還有一只懷孕的母貓，其餘四只都是患病的貓，不僅有他，還有很多因為各種各樣原因丟棄在醫院門口的貓，我們為需要救助的小貓準備的籠子都被這些人丟的貓占滿了，最近根本沒法出去救助小流浪。”
時茵終於弄明白了情況:“你是想讓我幫忙把這些丟貓的人找出來？”
江松言點了點頭，眼裏滿是希冀:“可以嗎？別的還是次要的，主要是我很想把那個雨衣男找出來，一看就是在做寵物繁育，丟的貓都是有問題的品種貓，還穿成這樣就怕被人發現，實在是太離譜。”
“如果你能找到丟貓的人，把這個視頻放出去，他們也不會這麽肆無忌憚地丟貓了吧，我是真的被這個事情弄得心力交瘁，接收那些貓我很生氣，不接收我又覺得那些貓很可憐。”
時茵擡起了眼，鄭重地點了點頭:“好，我幫你。”
“謝謝你，班長。”江松言擡手拍了拍時茵的肩膀，頗為感慨地說道:“沒想到，這麽多年過去了，你和我記憶裏完全一樣，還是那麽靠得住。”
“……叫什麽班長。”時茵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，她拿起了紙張:“你把協議簽一下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”江松言忙不疊拿起了筆開始簽字，簽完了後又好奇地問道:“對了，這只金毛是你養的嗎？”
時茵僵了一下，拿起水杯，眼也不擡地回道:“是鄰居的，我暫時幫他照看一下。”
“……鄰居啊。”江松言眨了眨眼，“女生的確都喜歡養金毛，都說金毛很溫柔是暖男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時茵當場被水嗆住。
“你慢點喝。”江松言沒忍住上前拍了拍時茵的背。
時茵往旁邊挪了一步，緩了口氣:“不是女生。”
“哦，我還以為男生都會更喜歡可愛的薩摩耶，或者帥氣的邊牧德牧之類的。”
“不一定吧。”時茵蹲下了身，給一直在她身邊打轉的薩摩耶餵了幾顆凍幹，“這些狗我都喜歡，和性別應該沒關系。”
江松言笑了笑，語氣輕快:“奶糖好像很喜歡你，這就是只顏狗，一看見漂亮姐姐就走不動路，每次都害我很尷尬。”
時茵站起了身，隨口解釋:“可能是聞到了我身上有零食的味道吧。”
“哈哈哈也沒準。”江松言不好意思地擡起手碰了碰鼻子:“沒想到班長你也這麽喜歡小動物，那我們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……”
還有完沒完了？
本來還能心平氣和地趴在一旁偷聽的沈如琢，有點趴不住了。
江松言本來還在和時茵憶往昔，冷不丁就聽到了沙發上金毛傳來的嚶嚶嗚嗚的聲音。
他還沒來得及轉過身看呢，就看到原本一直表現得很平淡的時茵立刻皺起了眉，下一秒，她就快步繞過他走到了金毛犬的前面，握著金毛的爪子，問道:
“怎麽了？哪裏不舒服嗎？”
語氣也是無比輕柔。
說好的不是她的狗呢？這也太上心了吧。
江松言不免多了幾分緊迫感。
他立刻走了上去，蹲到了時茵身邊:“我來看看，我是獸醫。”
“嗯嗯，你快幫忙看一下。”時茵聞言立刻讓出了位置。
江松言蹲到了金毛犬的面前，開始仔細檢查，以他行醫多年的經驗，也沒發現哪裏有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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